尔尔

【昊坤】触碰

伪现实向

其实，

蔡徐坤坐在粉丝签名会的后台，在外面的粉丝的尖叫声中猛的抬起头，笑的仿佛像七年前那时的年幼无知。

“我知道他喜欢我。”

1

再次见面时，已经是堆满雪的冬天了。

算算已经有五年未见。

当然不用问好，双方的消息，都在娱乐圈，想知道并不会难。

蔡徐坤呢，在组合解散之后，依然选择做一名做一名偶像，因为似乎他天生适合舞台，而他也钟爱于舞台。

倒是黄明昊，显得有些倦了。回到公司之后，虽然以组合的形式再次出道，但企划的并不是非常成功。虽然他完全有能力个人出道或者宰拼一把，但是他的选择惊人，他选择开始参与公司经营，到期满好聚好散后，自己开了一家企划公司，大小算个名副其实的社长。

“反正我是温州人嘛，脑袋精明的很。”

“真是好久不见。”蔡徐坤主动走过去，细小的凉薄的雪花飘落在他的头发上。

黄明昊一手揽着他的脖子，一手揽着他的腰，竟是久久的无声。

好久，好久不见了。

2

蔡徐坤是对公司管理厌倦了，一开始就开的是个人工作室。但以他自己的性子而言，其实不太喜欢管那么多。

但他又是聪慧的性子，或多或少知道黄明昊暗地里帮了一把。

所以，这次半推半就，他会成为黄明昊小朋友手下的艺人。

签约的时候，也没选择多么严肃的地点。他甚至连条目都是草草而过。

稍微…看一下吧？黄明昊倾下了头。

不看。

蔡徐坤飞快的签完了字，便单手递给黄明昊了。

仿佛是忘记了，未成年时，被公司坑蒙拐骗的陈年旧事。

你怎么会害我呢。

蔡徐坤低下头，像是在躲避什么。

黄明昊心领神会，他伸出手，却又缩了回来。

3

在散酒宴上，大家都哭了。

毕竟从偶像练习生一路走来，虽曾是短暂时间的对手，后又成为最好的队友。

全名制作人笑成是陪着孩子跑了一段梦路，自己又何尝不是。

所以，这个梦里，能有别人吗。

黄明昊低下头，温柔的想。

如果，有那个人，会不会更美丽呢。

他已经有点喝醉了，于是进到飘忽的进到洗手间，准备好好洗洗脸。

顺便洗洗脑子。他懊恼的想，不过思绪千回万转，心里只是浓浓的不舍，像晕不开的墨水。

你在心痛什么呢？

于是他在朦胧中看到了蔡徐坤的脸。

他先是惊慌失措，嘴中呢喃的询问是不是梦境。直到蔡徐坤握住他的手，显然也是湿漉漉的刚刚洗过。

他听到像被玻璃纸蒙住的声音“小贾，小贾，你还好吗。”

一点都不好。

他环住了蔡徐坤的腰，意外的那人并没有挣脱，像是看着他醉酒任由他胡来似的。

于是他一瞬间趁着酒劲大胆了些

他顺延着他的胸膛向上，双手颤抖的触碰到他的脖颈，无声的亲吻了上去。

像是一片雪花悄然落地，寂然无声。

4

“你在害我。”

在大家都已经醉倒的坐上房车，黄明昊清晰的听到耳边的话。

他知道，别人根本听不见，但已经狠狠扎在他的脑壳里了，并以巨大的声音，盘旋到他的心里。

荆棘鸟欢快的在带刺的玫瑰上，流着血歌唱。

他看着闭着眼，侧着靠在玻璃上的蔡徐坤，他想要触摸他，并且告诉他。

他所有的思念，他所有的情节，甚至他所有私密的幻想。

可是，就像窗外知趣而下的雨，朦胧中的水雾里，他愣是忍住了这些所有的想法。

他已经成年了。

如果年少时，还可以大言不惭的大声说喜欢，如今也该明白，心上人的苦楚。

“那就不要再见了吧。”黄明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。“哥哥。”

他看见蔡徐坤似乎要惊起的睁眼，最后还是靠在玻璃上，算是默认。

黄明昊的声音，轻的像是怕惊扰了外面的雨“我会很想念你的。”

5

我会很想念你的。

一句话，五年避而不见。

似乎是大家都觉得，黄明昊和蔡徐坤有什么过节，连蔡徐坤出席的颁奖典礼，黄明昊都拒绝参与。

蔡徐坤几乎是当时的顶级流量，哪里没有他的身影。

于是便有风声说，是否是蔡徐坤有意打压黄明昊？

等等恶意不断传播。

直到黄明昊的组合解散，黄明昊直接在发布会上宣布因为之前一直在与乐华企划合作，所以但凡大型活动，自己都在企划中无法脱身。

“谢谢各位的支持。今后个人将专注于企划事业，暂时于大家告别一段时间了。”

话一落音，众人哗然。

主人公只不过抽身离去罢了。

临走前还不忘说了一句“蔡徐坤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，没什么可讨论的。"

6

虽然才是成立三年的公司，但是一切都算是很有条理的。

去年，公司刚刚推出首个女团，走的是别致的路线，居然是个嘻哈组合。

还好，现在嘻哈已经因为各种节目，被主流大众接受。再加上妹子的个人素质都很高，虽然没爆红，但一切都像好的方向发展。

那今年年底，要推出的男团人选、就在这里了。

只是蔡徐坤觉得，有几个，简直就是年轻版的他吧。

他真是有点莫名的生气，又有点莫名的迷茫。

“他该不会在自己的练习生里面…”他挠挠头，刚犹豫要不要开口。

黄明昊马上打断了他

“只是像你的人，都不会太差，而且你是他们这一辈孩子的偶像，模仿你是很自然的事情”

我也没那么幼稚，不会去凑一个你。

而且因为你就是你，我也凑不出来。

7

“所以爱情这个东西是没什么定律的。”美妆姐姐一边在化眉毛，一边跟蔡徐坤闲聊着，她也不太管蔡徐坤带着耳机。

淡棕色的眉笔，很衬发色。

“其实算来算去，兜来兜去，还不如一见钟情的那个人最衬心意。”画笔在尾部力道放浅，蔡徐坤倒是不咸不淡接上一句“不见得，有些可是第一眼见觉得要警惕一些。”

小姐姐倒是没想到碎碎念的对象在听自己说话了，听了半愣噗嗤一笑“你说你有警惕的对象？”她推了推他的臂膀，这么多年的御用化妆师了，还是知道眼前的青年德行的。

蔡徐坤回头，倒是看到黄明昊在化妆室后角落的椅子半依半闭着眼，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。蔡徐坤一抬下巴“他来干嘛。”

旁边到原助理低头“说您是公司最新签约且最重量级艺人，说要跟飞一段时间看看具体情况。

真是小孩子。

蔡徐坤低头忍不住笑出声，旁边的姐姐倒是真的眼睛放了光“我还以为你是个榆木脑袋呢。”

蔡徐坤笑着说“还不就是这一个社长么，你有见过这样的社长么，第一眼看到就该知道以后要防备了。”

“也是哦，昔日队友变成老板，蛮惊悚的。”化妆姐姐接过嘴“当年还是我的pick讷，没想到现在给pick打工了。”

“你不是说你pick是我么”蔡徐坤闹着开始揉化妆姐姐的头发，眼神倒是飘忽到他的身上。

他没有察觉到，他的眼神像是穿过了时间隧道，看见光晕下更里面的他。那是他的基石，他卸下的装载，和他如一日的跳动的心脏。

蔡徐坤不自觉走了神，无意的扯动造型师刚套上的衣服稍微露出来的线头，于是黄明昊直径走到他面前等蔡徐坤抬头时毫无防备的被吓了一跳。黄明昊倒是没什么反应，只是拉了拉他的衣服把他裹的紧了一点。黄明昊说，穿好，会冷。

蔡徐坤把自己的脑袋几乎缩到外套里面。

蔡徐坤看着飞机沉甸甸的从跑道奔跑，飞起后融入已经昏黄的夜景里。他很少能实际性的接触到季节，毕竟路程就是行程和家里而已。他叹了口气，听黄明昊的话几乎把自己的脑袋塞入到那个薄薄的外套里。毕竟他记忆里的冬天，真的很冷。

8

忘了他们是在冬天告别的。

其实根本不叫告别。在毛绒绒的耳套戴在耳朵上时，结束了两年的团队行程之后，准确来说，在那一场酒醉之后，就心照不宣的沉默，且再没有见面。

但蔡徐坤明白。他没说出口，不过是这样就没有正式的告别而已。

还会见到吧。他在整理麦的时候看着坐在角落边玩手机的黄明昊，倒是莫名其妙的微笑了一下。

现在已经不像组合刚开始的情况了：歌曲组合宣传只能通过少数的综艺节目，而是有了专门的打歌舞台，给舞台爱豆一种生路。

即使是五年过去了，他的心还是没有变过。对于他来说，利益永远不是第一位的，他在幼年期就决定成为一名偶像。从此他的心为了舞台而筑火燃烧，即使多次搬迁，被迫染上别的色彩，但这是他的梦境，也是他的追逐的灯塔，是无数磨难后的那个彼岸。

于是，他站上去，然后绽放。

他听到很多很多掌声。底下的观众，网络上的粉丝，朋友，亲人，当时的队友，甚至有幼年期的自己。

理所当然的一位，安可舞台上是粉丝在下面贴心的应援。

果然明星是感受不到夏天的。在这个录影棚里，空调像是不用钱一样开到让人匪夷所思的低。

他站在台上，看着下面的观众。

夏天是绿树成荫的季节。如果能像书中描述的一样，可以听到蝉叫的声音，看到像是波浪的热气，狗狗趴在地上喘气。骑着单车走过早晨或者傍晚的石板路，碾过时发出咯吱的响声。如果走到大海，还能听到沙子冒出的热气和海浪的声音。

可无论你做任何事，我日复一日的搜索词条，我看着视频在转动，我却从未听到过你的声音。

“好吵闹啊。”蔡徐坤晕倒前，如此想着。

9

医院。

白色，条纹，消毒水。

蔡徐坤醒来的时候，看到黄明昊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。

他想起好久以前，自己跟他去玩滑板。

找的当然是四处无人的地方，因为他们两个对这门运动都是半桶水，结果出乎意料的很同步。

踩上滑板，风刮过脸带着潮湿的气息，轮滑再地面摩擦低声音，两人交错前行，走的是一条公路。

直到他们穿过长长的隧道。那是个已经废弃的路线，于是空旷的隧道里只有他们两个的回音。

“你的理想是什么啊？”沾满汗水的黄明昊问同样沾满汗水的蔡徐坤。

“想上舞台。”蔡徐坤轮滑一蹬，重复的再说一次“想一直在舞台。”

黄明昊的笑声回荡在隧道里，在前方的他减速于蔡徐坤并行的一瞬间“那一起吧。”

黄明昊在这0.82秒的平行中，握住了蔡徐坤的手，在1.34秒后爱上了这个男孩。

隧道里的光是黄色的，影子随着滑板的前行也在滑动的前行。影子时近时远，总有一部分融合在一起，分不出两人。

于是现在他坐起来时，窗外傍晚的光芒照进，他的身躯与趴着睡着的黄明昊奇妙的融合。

可惜只融合了0.82秒，蔡徐坤重新躺回被窝，进入昏昏沉沉的梦境中，在1.34秒之后：他流下了泪水，仿佛像是向自己哀悼般的虔诚和寂寞，他就要离开这个男孩。

直到真正铺天盖地的白色向他袭去，直到那时，或许他才能理直气壮的再回头看他一眼。

他的男孩。

10

黄明昊很难梦到蔡徐坤，准确的来说，他梦里的蔡徐坤。要不还是在一起时的样子，要不然干脆就只是一个远景。

或许是因为很久不见，即使看着照片，也没法在脑海里勾勒出那个人具体的样子。

所以，他醒来时看着蔡徐坤，只觉得一股气悄悄的盘旋在胃里，难以消散。

很久没有这么清晰的看见他了。

准确的来说，这种等待，曾让他拥有了很多东西。

在节目里的宿舍，练习室里留的那一盏小灯，他已经习惯蔡徐坤在那里留到深夜，然后看着他卷缩在墙边缓缓入睡。

他坐在蔡徐坤旁边，直到缓缓太阳升起，光芒照进他的眼睛。他像是猫儿睡醒般拱起身子，发出一声呜咽的声音。

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或者到后来赶通告时，蔡徐坤倒不是贪睡的人，通告期被他拿来写歌用，实在困的不行再眯一会。大多数起来的时候，黄明昊到衣服会盖在他身上。

旧的一天过去了。

当蔡徐坤闭上眼，除了舞蹈、舞台、阳光、水、空气，还有在等待着的黄明昊的双眼。

“就是有了这么回事吗？”

梦中蔡徐坤一声白衣，看不起表情，话语也只是普通的陈述句。

他总是等着，从那双眼睛的朦胧到清亮，于是也总有了黄明昊的影子。

黄明昊离开了等待的床位，他举起自己的手遮挡黄昏时照落的阳光，他的影子将整张床缓缓笼罩。

半晌，黄明昊好像想起什么，经不住一笑，发出没有应答的回句。

“就是有这么回事呀。”

一直，在等待你呢。

11

艺人行程很多，企划社很忙，黄明昊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，但是他还是过来接蔡徐坤出院了。

其实也不是什么浪漫或者值得夸耀的事情，他的出院手续早就办好了，今天因为生病落下的行程要马不停蹄的全部补回来。

黄明昊还是交代了一下经纪人的事宜，自己还有事要忙，纠结了一瞬间要不要上送蔡徐坤上飞机的黑色包车，还是选择了把车门拉上。

蔡徐坤坐在车里，因为在医院休息过了，倒也不是很困。他很久没有看风景了，于是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从自己的眼前跳跃而过。并不是书里面描绘的那种白雪皑皑的冬天，树木还是绿色的，只是感觉色调被调的暗淡了许多。

黄明昊坐上另一辆车，虽然他也是跟蔡徐坤去一个机场，但是蔡徐坤刚刚从医院出来，肯定有很多粉丝去接机，他着急办公，同时现实也不可能一起走，没必要坐他的经纪车。实际上他很忙，作为社长要忙的东西比想象中要多。手下女团的经纪人发上来年末的行程，毕竟是年末，有太多舞台要弄了，还有很多要自己打点的地方，不知不觉他就忙到了机场。他好歹曾经是个偶像，会被人认出来，想赶紧从VIP通道上机比较好。

黄明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，他边走边看信息，只是看到名字的一瞬间，他站住了。

"你在机场吗?"蔡徐坤问他。

黄明昊根本不用找他在哪里，只要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，但是他只能看到好多好多人堆成的人群，耳边是喊着蔡徐坤名字的粉丝。

黄明昊突然间就热泪盈眶，虽然他连离别的时候都没有哭过"哥哥为什么我总是看不到你呢。"

只是这一个瞬间而已，随后他便想起自己还在机场，正好对面是认出他的粉丝给他递过来的信，他微笑的双手接了过来。

随着一声喧闹后，他终于搭上了飞机。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靠窗处。飞机没有遇到气流，没有颠簸，一点也没有伤情的气氛。他看久了窗外的云朵，反而觉得很困倦。那就眯那么一小会吧，毕竟下地还有很多事情要忙，而正当他微微眯眼的时候，他听到身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掺杂着微小的几声不好意思。随后他的右手被一点点的握紧。

"这次是我来找你了。"他被人坚定的十指相扣"而且我很坏的，不许人跑掉。"

黄明昊侧过身，将头埋在他身上，将七年积攒的泪水融到他的身上去。